彭而述祖籍在江西省臨江府新喻縣。其始祖彭資孔,字學(xué)圣,壯年時游歷天下。行至鄧州西南禹山山麓,見禹山翠屏,茱萸河流錦,樂不思?xì)w,便定居下來。以姓氏取村名叫彭橋。生子名沂清,以農(nóng)起家。彭資孔老年時,又返歸新喻縣。自彭沂清,傳四輩而生彭彬,字斑均。彭彬是為彭而述之父。后來被清廷誥贈為中憲大夫,
甲申三月,書禹峰老社兄,王鐸按察司副使。163年(明朝崇禎癸酉年),彭而述考中秀才。當(dāng)時有關(guān)西名儒后來曾任陜西按察司副使之職的楊奇,知新野事。楊奇學(xué)識廣博,惠政愛民。彭而述為繼續(xù)求學(xué)上進,便親自攜帶平時習(xí)作文稿十余篇,慕名前往新野,拜見楊奇,以求高師指教。楊奇見彭而述偉岸英俊,文采煥然,甚為嘉許。并每月給紋銀二十兩,資助彭而述繼續(xù)攻讀。從此以后,彭而述就寓居在新野縣城打鐘寺,閉門讀書。楊奇又諭寺僧:彭相公在此讀書,早晚用心奉侍,休以平常人視之。并給示寺門閑人竟不得入內(nèi)。1636年(明朝崇禎丙子年),彭而述參加舉子考試,以河南試錄第十九名而考中舉人。
明崇禎十三年(1640年)進士,官授山西陽曲縣令,不滿三年,因母親去世,更兼農(nóng)民大起義而去官。崇禎十七年(1644年)甲申年,明朝滅亡,清軍入關(guān),始懷明背清之志而游走,寄望于南明朝,兩年后失望而歸,環(huán)境所逼加之用世之心熾烈使他終仕清朝。順治四年 (1647 年),英親王巡湖廣,推薦他為兩湖提學(xué)僉事,后遷永州道參議,次年春,謁見平南大將軍定南王孔有德,受賞識而被薦為貴州巡撫。赴任時遭叛將攻擊,苦戰(zhàn)不勝,且永州失陷,遭彈劾而被免官。歸里后,賦閑于家鄉(xiāng),讀書著述,賦詩飲酒。順治十四年(1657年),滿懷不甘之心北游京華,謁尚書王永吉,被薦至洪承疇長沙軍前,陳述黔、楚山川形勢,戰(zhàn)守方略,詳細(xì)而周密,受賞識,奏補衡州兵備道副使,任云南右布政使事。后調(diào)廣西參政,分守桂林道。因平僮酋莫扶豹之亂有功,后又擢升為貴州按察使。平西王吳三桂征討水西土司安坤時,獻(xiàn)"分而制之,孤立元兇"之策,三桂用之,誅安坤,遷廣西右布政使。三桂上疏薦為云南左布政使,不就,上疏辭歸。三桂留之,會有詔召,遂行,出會城三十里,一夕無疾卒。
據(jù)說而述“長身修髯,聲若洪鐘,一飲能盡數(shù)升,一食能盡一彘肩”。夙有奇負(fù),好談兵事,有磨盾橫槊之氣,不可一世之慨。舉子時“參熊文燦軍,張獻(xiàn)忠勢窮偽降,禹峰力言其偽,乞即誅之以杜后患。文燦意在茍安,受其降。獻(xiàn)忠旋降旋叛,卒成大禍。由不用禹峰謀也?!背蛇M士時,思陵校武,命射,九發(fā)九中。
彭而述一生,生當(dāng)明末清初動蕩的歷史時期,初仕于明,時短而不著;后仕于清,頗有軍功政績顯彰于西南邊陲。就其思想而言,彭而述深受儒家正統(tǒng)思想的影響:一者,積極用世、建功立業(yè)、功成身退的思想占據(jù)他思想的主流,主宰了他的一生。因此,他于晚明時代科舉以求仕,并最終擺脫懷明而厭清的狹隘的民族觀念而不止一次地進謁求仕,終至功成名就。實現(xiàn)了儒家宣揚的知識分子的人生最高理想,表現(xiàn)在其詩作中。有懷才不遇的苦悶和功成名就的自豪的感情抒發(fā)。二者,儒家仁民愛物的思想在他的詩作中有突出的表現(xiàn)。他的詩關(guān)注時事,關(guān)心民瘼,詛咒征伐;相應(yīng)地,對統(tǒng)治階級敲骨吸髓的征斂及其紙醉金迷的腐朽生活亦進行了揭露和抨擊。
弓鳴落日帝城邊,節(jié)鎮(zhèn)旌旗出使年。雪苑寒云梁殿闕,朱仙父老宋山川。
十年水旱褰帷里,八郡瘡痍畫戟前。聞?wù)f宣房煩璧馬,好從河伯問桑田。
二月春風(fēng)已送寒,詔書昨日下長安?;掠尾恢^邊城苦,遠(yuǎn)別其如知己難。
孝武石鯨昆水動,日南銅柱海光寒。鷓鴣亭子梅花驛,萬里征人馬上看。
遺恨行舟阻太行,難堪此日又瀟湘。安東未遂憐溫嶠,《黨錮》無名恥范滂。
萬里依人空作客,十年遇主尚為郎。蕭騷短鬢經(jīng)秋日,雁杳江城憶故鄉(xiāng)。